秦昊:我不是文艺片男神

近日,演员秦昊带着自己主演的作品《漫长的季节》做客凤凰网娱乐《非常道》专访间。在本期《非常道》访谈中,秦昊讲起拍摄背后的故事,回忆一路走来的坎坷与幸运,真诚分享作为演员的所见、所感、所得。

秦昊:我不是文艺片男神|非常道实录

聊起《漫长的季节》,秦昊说导演辛爽为他量身定制“彪子”的角色,剧集的爆火早在意料之中,自信源于创作的初衷和过程。

聊起演戏,秦昊称自己的第一位偶像是姜文,认为自己在拍《春风沉醉的夜晚》时就已经大火。还说自己不喜欢“表演”,希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

聊起生活,秦昊认为自己和妻子伊能静是两个独立的灵魂,能够走到一起,是因有爱,但是爱并不意味着依附,不意味着乞讨。

以下为采访实录: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你现在还有时间看足球吗?

秦昊:我看。现在没时间,但是世界杯之前,疫情之前天天看。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我觉得我这么开始跟你开始聊,就是说我最早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一个特别热爱足球的人,而且那种天真和不扭捏特别让我惊讶。一个演员这么不扭捏,其实你的表演我认为就3个字,不扭捏,就我自自然然的,我是什么就什么,我不会说我要装成什么样,然后通过足球再进入这个。

秦昊:可以。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其实国外那种大演员都是特别真实的生活的人。

秦昊:也不是国外了,其实演员都应该这样,演员你又不是政客,你又不是什么。而且你得用你真诚的东西,你就跟别的东西还不一样,你假的就能看出来。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其实昊子一直是这样。

秦昊:追求是这个追求。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就是那个人。

秦昊:我说好多次,我觉得演员大家可能有一种误解,其实演员最终的工作是塑造角色,不是吃喝拉撒、笑、美、丑,这不是,演员塑造角色是他的工作。你那个人物要塑造成了,你在里面吃喝拉撒闹怎么,那都是编剧给你写的这个人物应该发生的事情。如果你光演事情没人物,大多数这是个误区。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我们好久没见了。

秦昊:10年了,至少10年之后。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我记得那个时候好像后来还看过一场变形金刚,有一次还遇到了。

秦昊:是吗?没印象,感觉十几年没见了。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甚至作为一个选手去参加一个球迷要赴南非的比赛,我当时觉得这么真实一个演员,那么的不忸怩,那么的青春,那么的有生命力,那个时候的印象我现在还有。你现在还看足球吗?还是个球迷吗?

秦昊:我看。而且那个时候你要知道我上那个节目,我身边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反对,因为当时我是好像哪部戏从戛纳刚回来,是春风还是哪个我忘了。当时本来是有两个邀约,一个是一个高奢的一个活动,有钱的,一个是咱们去南非世界杯足球的。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是一个球迷的身份。

秦昊:我说我去这个,他说你去那干嘛。我说我喜欢,我说我想去南非看世界杯,就去的那个,也是当时很真实的想法。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所以我就觉得一个演员可以在特别真实的状态下释放自我。这种不扭捏,我觉得这贯穿你的目前看到的所有的表演,你认为不扭捏是你的特点吗?还有你认为一个演员是不是就应该在各种生活中,各种不同人物中自然的活着,而不是说自己把自己变成一个所谓的高端。

秦昊:当然了,我觉得这个不扭捏,如果要把它总结成一个我经常说的,可能就一个真诚吧。我觉得如果一个演员如果你在角色中,你在戏里面真诚,我觉得你在生活中不可能不是一个真诚的人。就说我生活里面,他的思维各种他也不会在戏里面这个角色当中呈现。我倒是觉得越是生活的真诚,或者说越是自然的在生活里面去生活,你才会提取到很多的养分用在你后面的艺术创作当中。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其实看那个《漫长的季节》,我想到加缪的那个就是20岁有一颗子弹击中了40岁的心脏。好像你们三个人物的命运最终都是这样的一个图解。《漫长的季节》9.0开分到现在9.5,应该是比上一个辛爽的神剧,那个角色也是你主演的还高。而且好像走势更往上,你自己有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炸裂的结尾?当然是这个剧本身之外的结尾,就那么高的高分,甚至被封为神作,你想到过吗?

秦昊:我们创作这个戏,包括跟辛爽交流,包括跟团队的交流,大家的目标就是要超越这个《隐秘的角落》。也从《隐秘的角落》上面吸取了一些经验也好,反馈也好,然后自己的认知不足也好,去弥补。所以这部戏目标肯定是要高过《隐秘》的。但是我问辛爽的这部戏的完成度,因为《隐秘》有很多客观原因,比如说拍摄时长、周期比较短,很多的想法没有实现包括结尾的很多其他种种因素,这部戏我们在创作初期就已经考虑这些问题。辛爽在接这部戏的时候在时间上面也有很大的要求,说这次你要不给我这些时间,我完成不了我的东西。而且像我们这种剧能用那么长时间,我觉得这个反过来也说是一个包括制片方、包括平台的一个信任。包括在结尾的部分,辛爽是用了大功夫了,辛爽说我绝对不能让观众再看完结尾说烂尾,这是对我的耻辱,我一定要在结尾后面。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没办法剪掉任何一帧。

秦昊:是这样的,你懂得。所以我对这个戏是很有信心的。包括开分9.0以后,我也想说后面会越来越高。这个自信是来源于创作我们的初衷和我们的创作过程,我们对这部戏的自信。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但坊间都流传着你增肥20斤又减回去了,这个你身体上有影响吗?我知道很多人演员也是得了胃病或者怎么样。

秦昊:呸呸呸,现在目前还没有胃病出现,但是肯定是有影响的。因为这个科学根据,你短时间胖瘦不是一个健康的方法,但是作为演员这个职业,我是这样的,包括拍打戏很多时候就你是经常这受伤那受伤,但我觉得你要让我是去做别的事情,要是有这些伤害,我觉得特别恼火或者特别觉得这个不值得。但我对演戏真是,就觉得怎么样,哪怕得了胃病了,把这个角色塑造好了,我觉得也值。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里面龚彪的中年状态很多是你真实增肥后的状态,当然也做了一些小的加工。你觉得这样的牺牲,这不叫牺牲,可能很多人说演员增肥算啥,本来就是一个职业,你怎么看这个说法?

秦昊:我觉得说的对,就像刚才我说的一样,就比如说我受伤也好,胖也好,会有些伤害也好,正常的一个职业病。我觉得不是为角色的牺牲,是为角色的服务,或者说对自己演艺生涯该做的事情,所以在这一点上我没有任何怨言。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所以很多人说好的演员是不要脸,就是忘记自己脸,甚至可能不只是不要脸,还可以忘记我的身体。你觉得这样的演员是不是才是你自己欣赏的演员?

秦昊:我觉得这个反过来和刚才是一样,就对你这个职业的认知和你对这个职业生涯你的尊重。我觉得演员确实是这样,你的一切从上到下都是为角色服务的。所以为什么当时我考中戏呢,可能这些很多东西都是中戏所灌输我的思想,中戏找演员也不是全都找帅哥、美女,那个只是说你自然的条件,如果你搞对象的话,我找喜欢漂亮的,你喜欢多漂亮多漂亮。这跟演员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演员一定是觉得你能不能够完成那个角色,塑造一个角色让观众相信你。当然了,那有些角色就需要很漂亮的,角色就是潘安就是什么那你自身也要有这个东西。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对,你说你又能潘安就能龚彪。

秦昊:我没有,我的目标是这样的,因为我觉得包括我的成长经历,包括我受到电影,包括艺术的熏陶,我对演员的认知一直没有变,也包括我的启蒙也是一样的。我的启蒙其实我真正喜欢的第一个中国的男演员是姜文,而且还不是电影,因为那时候我也喜欢看港台,我也喜欢小虎队,你想想,再大一点的四大天王。

但有一天你在初中还高中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电视剧叫《北京人在纽约》,你就会觉得这个人他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形象。但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他演的这个人物,每集我都要看,我会那么喜欢他这个演员,我怎么会觉得那么有魅力。所以会觉得,后来从通过他才去看国外的一些片子,包括《教父》,包括你说马龙·白兰度、阿尔·帕西诺,哪个帅,马龙·白兰度很帅了,像罗伯特·德尼罗,你会慢慢觉得原来这种不是只是外观,也不知道是什么当时,其实就是角色给予你的那种冲击和给予你的那种影响,甚至可以影响一个普通高中的高中生有了一个演员梦。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再问到这个《漫长的季节》里面,当然范伟和陈明昊你们是追凶三人组都很好。我想问问你们在有没有现场一些二创或者碰撞出来的一些火花,观众不知道能跟大家分享一下。当然大家知道里面还有好多年轻演员,像李庚希、史鹏元、刘奕铁他们,你跟他们在一起有没有一些指导或者现场帮着他们一起来过戏,跟大家分享一下这个细节。

秦昊:范伟老师跟明昊,我们三个现场大家所看到的现挂的太多了。比如说我的开场戏,就刚开始还不是很熟的时候,就先拍的中年部分,拍中年部分跟范老当时有一场在桦林那个车牌在公安局那。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套牌。

秦昊:套牌,然后说到底咋回事,你车给我,你别拉我,完了那就走。其实那段范伟老师就在那说,那人走了以后,范伟老师说行了,你自己就当买个教训。我就那你叭叭叭,啥事说不到点上,这都是我当时他给我的,因为我东北人,随口就来这些东西,我就给了他,包括警察说去医院找,我说撞死了,这些剧本也没有的。然后范伟老师马上接了句,你是真彪,这也是剧本没有的。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对,我是看这个时候,我就觉得你跟范老师因为都是在地的演员,都是东北人,在那种在地的方言状态下就极其放松。所以人家说叫自然贴切,完全没有表演痕迹。你觉得这个评价客观吗?

秦昊:坦白地说,范伟老师是我特别喜欢的演员,从20年前就喜欢,刚从戛纳戛纳回来,有一个青红,我记得去上海电影节,那时候我跟高圆圆整个在排队,要走红毯,我们俩在聊,说你喜欢范伟老师,我说我也喜欢。他说我们演戏不是说不带范儿嘛,但我觉得范伟老师演戏有那个范儿,因为我们那时候电影演员在聊说电影跟这个剧、跟小品的区别,我们在探讨这个问题。我说对,我说他那叫范儿吗,感觉他那就不叫范儿。我在探讨的时候,范伟老师正好他走红毯。我说范伟。

所以我觉得其实范伟老师的表演,你说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包括在20年前就在喜欢,在聊,有没有影响呢,我觉得多多少少都会有影响的,包括姜文老师,我喜欢的这些演员,我相信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对于我都有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在这部戏能够跟范伟老师合作,有一点我觉得到现在为止我就很舒服的,就我们两个属于是一个审美,和对表演追求的。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每一句话搭的都特别的顺溜。

秦昊:就是大家的追求是一样的,追求所谓的什么是好的表演,想往那上走,什么样的人物,越自然越接地,就这个追求是一样的。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而且你们节奏上的停顿和犹豫是一个体系的感觉。

秦昊:因为这就是大家在当下在那个人物当中的真实的反应,其实也没有设计。自然的,没有技巧,因为技巧被会被发现的。但是这个东西就跟现在大家的认知有关系,就大家可能有两批观众我觉得,有一批观众会觉得这种浑然天成的,他特别嗨。有一种呢就是这种说我知道你在演,但你演的很好,也喜欢。这个东西都为观众服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觉得还是就坚持自己的一条路,为喜欢这种的服务就好了。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刚才说了青年演员,他们现场怎么样?

秦昊:青年演员,我这部戏跟他们任何一个青年演员都没有交流,都没有,但是我对这个,比如说我对奇明比较熟,是因为我们拍了《亲爱的小孩》,也是因为拍了《亲爱的小孩孩》,我也觉得演得特别好,弟弟不错,也中戏出来了。到了这个《漫长的季节》的时候,他们说也找奇明了,我说好好好,这个合适,然后刘奕铁是我拍戏的时候没有合作。但拍完戏以后,私下生活中碰到过,说我也演那戏,我说啊,我说怎么没见到过你,因为跟他没有对手戏。他说我演那谁的儿子,范伟老师的儿子,我说那挺好。正好我后面有一个戏《三大队》,我就说哎我说你来《三大队》这边有一个不错的角色,正好也碰上了。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整体自己回看这帮年轻人在里面的表演,你觉得在里面怎么样?

秦昊:其实我没有什么,到现在为止《漫长的季节》我还没看,《隐秘的角落》我也没看,我都没看。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您为什么对自己的作品不看呢?

秦昊:我这都说过无数次,了解我的人都知道,因为我看这个剧跟观众是不一样的体验,观众是进入这个故事和角色,我看到的都是遗憾,我觉得这个地方我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但是你说你要让我再去演戏,我可能还是在当下的那个状态中,所以对我来说没有愉悦的心情给我带来。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相当于是职业病。

秦昊:也是职业病。我有一个想法,我跟别人说过,因为辛爽也经常说说你看看,我说不看,我说这样,我说等我老了以后演不动戏的时候,我再慢慢地把之前的这些东西拿出来,带着我的孙子也好,带着我孙女也好,再慢慢看。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你怎么看这个剧的悬疑剧的标签?其实它就是悬疑成分不多,表面是凶杀案,但其实凶杀成分并不重,而且讲了一个时代的变迁。您认为这个戏到底在讲什么?还有你有没有把自己的某些经历带入表演中?

秦昊:其实这部戏高级的地方就是刚才您说的这些东西,也是我们在开始创作的时候要做的事情。因为辛爽我们两个真的是属于那种,在职业上面,在这个工作上面,会对自己的职业都很作的那种演员和导演,就喜欢打碎自己,重新创立一个新的,很冒险,但是好坏也不知道,反正这是我们该干的事,我们就得干。所以像这个放在东北,东北很多悬疑提的东西大家知道以前都是比较那种暗暗的,都是那种环境下的一个东北大家所呈现的悬疑片。

但是我们就是觉得说因为我们是东北人,我们也见到过阳光明媚的东北,所以我们这部戏我就要反,就要反传统,反着来,我们就要找一阳光,所有都阳光明媚看得亮堂堂的,我们就选到了云南去拍,包括其实很多时候大家都在把嫌疑剧想为成猎奇、血腥、各种案件,我觉得这个是特别没意思的事。就包括我拍完了《无证之罪》,我都后面所有的悬疑剧到《隐秘》之前,我全都一部都没有接,基本都过我手。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不接那种特别压抑的?

秦昊:不是压抑,就我觉得这种东西已经打动不到我了,我相信有一天会打动不到观众。就这种东西你不能说各种,你明白我的意思,但我没接触过,我可能会觉得我要去尝试,我要去这个。你做完以后你会发现我就要再做别的东西,这可能也是我的性格。就对演员来说,或者说你这样的东西没有再打动我了我就不做。直到了《隐秘的角落》,《隐秘的角落》做完了以后,因为《隐秘的角落》当时让我做的也是说我们是讲到南方,我们不讲所有这种案例都发生在东北,有一些新的这些东西来做。

到了这部戏的时候,其实大家就说悬疑有什么做的,拍的也都差不多了,不是这个死就是折这个都差不多了。所以我们需要做的讲的其实就是刚才我们说的一个时代的事情,一群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人,他们的故事。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你怎么看辛爽?我跟辛爽长聊过一次,我觉得他是一个特别准确的人,就准确是说我要用什么符号去塑造我要的东西,包括他打点他的节奏,他最后剪出来的效果没有一个环节是虚的、是假的。你怎么看辛爽这么一个年轻的导演。

秦昊:刚才您聊到的只是他从工作的技术层面,就比如说像我演戏也好,我怎么进入角色,那都是技术问题。其实这个不是决定一个演员跟一个导演的高低。我为什么觉得,我之前也说,我通过两个戏跟他合作,在这个几年当中我们相处,我觉得他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青年艺术家。因为他到目前为止,我觉得这个艺术家这个词不是用技术来衡量的。

《隐秘》这个爆了以后,就通过我找平台也好,各种制片人也好,剧本不少于10个,全都是S级了。他说昊哥我看了,看以后说这个弄不了,我说有什么弄不了的,人家给你这个S级的都是。所以说这要是换成一个技术型的导演,他都能拍,他都不拍。所以我说你到底想拍什么?他说我现在在做想什么什么,在做剧本,做不出来,还在做。

中间赶上了他的父亲生病,正好也是我在拍戏,我也知道这个过程。再到他来找我说想拍这个的时候,就他爸爸之前已经过世了,就过世了,然后他来。他来以后,因为我就一直在拍戏,他们过来找我说后面想做这样一个东西。跟我聊了,为什么想做这个东西,跟我聊了他跟他父亲,在护理他父亲的那段时间跟他父亲之间的交流有也讲了很多对他父亲这一生的感受。所以当他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是因为真的要表达,真诚的表达,他才做了这个项目。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他可能在为他父亲这样的一代人在做一个表达。

秦昊:而且我觉得这个东西也是一个就正常一个艺术家成长的一个过程,一定在哪个阶段,你的影响和你的成长决定了你那个时候的作品。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而且你的艺术轨迹跟人生轨迹相遇了。

秦昊:对,所以这个东西跟技术是没关系的了。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所以也是玄学。

秦昊:是玄学,真的是玄学,所以也是因为这些东西有打动到我。我拍很多戏的时候很少有这种使命感的东西在身上。之前我也说过就《春风沉醉》让我有,因为我实在拍不下去那个戏,你要演各种的那种的。一到这个时候,我记得娄烨当时说了一句话,就那句话让我坚定地把这戏拍下来的,说昊子这戏拍完了很多人会感谢我们。因为在那个年代,这一个群体观众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发不了声,没有任何机会,又没有自媒体。所以说那个时候让我有使命感。再就是《漫长的季节》的时候,我也是天天脸粘成那样化妆,6个小时我也熬不住,两个月脸上都发炎。但我也觉得这有一个东西在支撑我,这使命感,因为我也是东北人,我要让大家关切东北人民他们的生活。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当然刚才我们说得挺沉重,其实不沉重这个戏,它有蛮喜剧和轻松的外壳,因为当然有范伟老师,包括你在里面其实我第一印象很深,斜着头的一个中年胖子在那,谈15万的价钱,被人给忽悠了。你怎么看喜剧?因为所有可能中国人都觉得东北人天生就擅长喜剧。当然这里面你的表演其实也是有很多轻松喜剧的成分,你觉得你今后还会更深一步去演纯喜剧,你怎么看喜剧这个事?

秦昊:我特别不喜欢那个词叫搞笑,我也没有把我想要拍的戏把它们分成类型,就没有分类型,就是什么类型什么类型,喜剧、悲剧、剧情。我觉得演员还是说到了原来那句话,演员塑造的永远是角色,你可以塑造这个角色是让大家觉得很好很有意思的、很好笑的。你也可以让塑造一个让大家看了以后觉得见到你就想哭,你可以让大家塑造一个大家见到就想揍你的,这演员是跟着角色走的,所以我不以为了喜而喜,或者为了悲而悲。

包括这部戏也一样,这部戏刚才我们聊的所谓的,其实所谓大家的后劲儿也就这个劲儿,但我们不能是为了这个后劲,大家他天天哭天抹泪,这也不对。所以反而是就一定要跟着角色走。所以为什么我选剧本那么的注重我要看剧本,我要看角色,包括我要看创作班底能不能把完成这个东西。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其实这就引申到下一个问题,就是要问你接戏的标准,因为你这几部戏接的都很准,人家说秦昊太会挑本子了,你觉得这个评价你认吗?还是说我们也会说有些人要接大戏才有商业价值,可能要接代言或者怎么样。商业价值、艺术价值你怎么判断?

秦昊:其实我目前为止什么所谓的商业价值,在我在接戏的过程中,包括对演员的规划中,完全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就包括很多剧本我说不喜欢,人家说这都不喜欢,这谁写的,什么公司做的,什么什么的,我说我觉得我完成不了或者就算了,就确实我是这个标准的,这个标准我觉得也是之前跟娄烨,跟这些所有导演在那么年轻,跟他们一路走过来建立的一个审美有关系。就真善美这个词我觉得不光是用在我们普罗大众的普世价值当中,其实你反过来也其实用在你选这个剧本是不是真,是不是能打动。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都是你自己看剧本,还是说先让团队筛一遍你再看?

秦昊:我之前都是自己看剧本,但因为后来就慢慢剧本太多了,你根本就没时间看,又要拍戏,基本就是工作人员筛一遍,筛一遍以后觉得不错我再看。还有一些比如像辛爽像合作过的、比较信任的拿过来,我就直接看了,我就看怎么怎么样了。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我听说有一些演员,我也问过他们,有些他们是在拍这部戏的时候不看下一部戏,你看剧本一般会是有什么样一个比较特殊的标签,或者说你是不是说这么拍了这个戏,我下一部戏我就不考量,因为会干扰我这个角色的创作。

秦昊:也没有了,这个其实没有那么严苛的标准,就确实是你在拍这个戏的时候,一是你有没有经历,每天都在拍,二是你也确实觉得这边一头焦头烂额,你也没有心思去顾另外的一些东西。但是比如说我很多时候是在一部戏的中期,或者是当我找到这个角色,我觉得已经找到那个东西了,然后后面就游刃的时候,那时候我心情就放松了。我想后面拍什么,我再看一看。但这个也没有一个严格的说必须杀青那天再看下一个,没有,但基本就按正常长的一个,你对这个角色心里有底了。行,我有心思看下一个。如果你还没有底,说这个还得怎么弄一弄,怎么弄一弄,你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聊下一个事。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很多人观察你的轨迹,确实比如说10年前或者7、8年前有好多电影,刚才你举了《春风沉醉》,包括说《迷失》,包括《推拿》,后面就好像就比较少了。就比如最近3部热的也都是剧,甚至网剧,《隐秘的的角落》《亲爱的小孩》,包括现在这个《漫长的季节》,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善变?好像我记得你上一部剧还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也过了好多年了,为什么电影少多了,就一直在接剧?有什么考量吗?

秦昊:没有考量,就纯粹从剧本的角度,还有创作团队的角度,就在电影方面现在递给我的剧本反正很多,有几十部了这么几年下来,但是我都觉得,因为我对电影还有另外一个情感,因为那是我梦开始的地方,所以我对很多喜欢我电影的观众,我是有很深的情感的,我就觉得不想让他们失望。一直有那个标准是在这儿放着,因为我之前你也知道我拍了什么什么电影,现在可能电影环境也发生一些变化,类型也发生一些变化,很多都发生了变化,你出来的东西很多也发生了变化。即使变化,我的标准不能变,所以达不到标准,我自己觉得还是不想让喜欢我的电影的观众失望。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我想问一个私下的问题,你怎么看电影表演方式跟电视剧表演方式的区别?当然因为我们都知道剧,特别是长剧,它没有那么可能精细,像电影那样。但现在短剧其实也达到了,像包括美国的很多他也是短剧其实跟电影的拍摄也差不多了,你怎么看这么一个区别和变化?这会影响你接戏的类型或者说剧和电影吗?

秦昊:不会,因为咱们又聊到了一个之前聊到的一个最基本的话题,就是演员演的永远是角色,演员的工作永远是塑造人物。这个塑造人物无论你是在大荧幕上面,还在小屏幕上,还在手机上,哪怕是在现场看话剧,它都是一个工作。其实电影和剧来说,最挑战的是导演,因为他的工作方式就不一样了,因为你要用40集讲一个故事和12集讲一个故事,和2个小时讲一个故事,那是完全不是一回事。但是反过来,像您说的这种技术上的,那基本上现在已经一样了,你说你是摄影机拍的多大屏幕,什么这个指标。那个指标,这个光那个光,都一样,全部都一样。现在其实最核心的反过来大家现在就说,为什么很多国外的剧比电影好看,最后回到原话还是内容,内容为王,靠创作者的创造,不是靠打片飞来飞去,这是已经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了。

演员也是一样的,演员也是不限于说你是在小荧幕里面塑造一个角色,和大荧幕里塑造角色,是你这个角色能够打动观众。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相当于你想告诉所有创作者,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的内容最好我才会去跟你合作,而不是说因为你是剧或者是电影。

秦昊:对,不是因为你是5个亿投资的,它是2个亿投资的,这个没关系,永远是内容。

凤凰网娱乐《非常道》:但我听说一个段子,你当年在中戏的老师说过,今后你要接都接大导演的戏,像张艺谋、陈凯歌、斯皮尔伯格,说其他的你都拒绝,你听过这话吗?

秦昊:我听过这个话,我当然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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